进入赤道阅读。回复‘乱宫’。我费尽心思让他做人中龙凤,却不及他心头好一跺脚……-凯发体育客户端

2023-03-20 07:22:38 生活百科 252 ℃ 0 评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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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把这个该死的女人,施以火刑!”

奉天殿传来赫连决震天的怒吼声。

“不要啊,皇上,皇上饶命啊!臣妾不是有意冲撞媚妃的,皇上饶命啊……”

看着浑身瘫软的美人被几个太监从奉天殿里拖出来,投入火海。

我躲在柱子后面,笑。

我叫姜酒,三天前,北凌皇上赫连决,用我送给他的宝剑,手刃了我,我的双目也瞎了,最后我被人扔进火海。

那火的滋味……

每每闭上眼,我全身忍不住的发颤,恨不得把赫连决千刀万剐用同样的极刑来尝尝我的痛。

被烧死的美人,娇媚,身段妖娆,只要稍微用点手段有点脑子,就该是受尽宠爱的命。

可惜她嫌我笨拙,不,她嫌我这具身体的主人阿九笨拙,脸颊有疤,丑陋挡了她的运势,对她非打即骂,又因自己不得宠,便杀了阿九。

阿九死了,我活了,我用阿九的身体重生了。

美人见我活了,想继续一不做二不休的杀。

我便给她缝制了一件衣裳,她穿上之后跟个仙女似的在我面前旋转身体,心心念念的怎么去勾搭赫连决。

衣裳是赫连决送我的第一份礼物,是他亲自画的样,天下总共只有两件,一件是姜媚儿的,一件是我的。

姜媚儿是我的妹妹,一个青楼的女子所生的孩子,父亲把她抱回来,养在我母亲的膝下,我对她犹如亲妹,我所拥有的,她都会有。

自打我知道她和我有一模一样的衣裳,我就知道我不是赫连决的唯一,抓住他们行苟且之事,我把我那件烧了,离开皇廷不管他后宫争储之事。

我心中想着,既然他们相爱,我又何必掺合一脚,成全他们就是,我不是输不起的人,更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。

万万没想到,赫连决为了能继承大统拥有万里江山,从皇廷中皇子殿三跪九叩来请我。

姜媚儿更是跪在我面前,递了一把刀子给赫连决,为爱舍身,赫连决为表爱我的心,一刀子捅进了姜媚儿的心窝。

谁知姜媚儿心跟正常人长得不同,被救下之后落了个心绞痛,同样的也被赫连决抛弃了。

自打那以后赫连决对我就越发的好了,我被他的好所蒙骗,费尽心思举家之力帮他做了北凌的皇上。

现在本该不见的东西出现在赫连决的眼帘前,再提醒,他曾经为了江山对我的低声下气,伤害他心爱的姜媚儿,他怎么能不恼羞成怒的杀了这美人呢。

良久,美人撕裂的叫喊声停止了,空气中传来烧焦的肉味,我转身离去。

没有到达美人住的宫殿,就被匆忙而来的两个太监叫住,让我跟他们走。

他们把我带到一处荒废的院子,熟悉的烧焦味从院子里传来。

一个太监从旁边扒拉出一床破席子,丢到我的脚边,对我指声呵气,“去把里面的尸体裹了,扛出来。”

我现在是一个不受待见,脸上有疤的丑陋下等宫女,旁人叫我,想要在皇宫里活下去,我没的选择,只得照他们的话去做。

我弯腰捡起破席子,往烧焦味来源处慢慢的走去,推开门,浓重的焦味争先恐后的钻入我的鼻尖。

我也看清楚房内的中央,摆着一具烧的跟炭一样的尸体。

而这具尸体就是我,姜酒,北凌皇后!

“磨磨蹭蹭做什么?”太监见我未动,不耐烦的伸手从后面推了我一把。

我脚下不稳,跌倒在我自己的尸体上,尸体烧焦的糊味钻入我的鼻尖,就如那烈火在一点一点地舔着我的身体。

“这是闻见肉香迫不及待了是吗?想啃就啃一口,不啃就赶紧的。”太监充满了恶意和鄙夷对我催促。

面目全非的尸体,梨窝浅笑风华绝代的脸变成了可笑的黑炭。

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摸我的脸,恨从心间蔓延,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赫连决和姜媚儿身边,和他们同归于尽。

手还没有摸到我烧焦如炭的脸上,身后的太监越发的不耐,伸出脚一脚重重地踩在我的后背。

我身体下跌,和自己烧焦的尸体紧紧相贴密不透风,听见我的尸体发出一声咯吱脆,我骤然一回头,目光冷冷的看着脚踩在我背后太监。

“小贱蹄子看什么看?再不赶紧替我干活,我就把你弄成这样喂狗。”太监不自觉的收回了脚,底气不足骂道:“再看…再看…你这眼睛是别想要了,烧了成炭就如此。”

我手慢慢的拽紧,指甲镶嵌掌心肉里,疼痛让我慢慢的垂下眼帘,不断的告诫自己,今非昔比,必须先保命,才能报仇雪恨。

“公公别踩,我快,我动作很快!”我垂着眼帘,向太监已经告饶。

太监哼了一声,声音尖细而又刺耳:“那就赶紧的,做好了回头给你肉吃。”

“诺!”我应了一声,疼痛让我动作缓慢的爬起来,摊开手边的席子,烧焦没有四肢的尸体轻若鸿毛,稍稍一用力,我就把我自己的尸体搬到席子上面去了。

太监又在催促我:“小贱蹄子又在磨蹭什么?赶紧裹上跟我走。”

满腔的恨意,化成手中轻柔的动作,把我自己的尸体裹起来,抱在了怀里,跟着两个太监。

一路上两个太监,说的都是赫连决新册封的媚妃,以及宫廷中被冷落的其他妃嫔,还有即将要进行的选妃大事。

走出皇宫,两个太监把我带到乱葬岗,随手指了一个地方:“去挖个坑,把她埋进去!”

身为一国之后,侯府的嫡长小姐,我的下场,就是没名没姓的荒郊野外乱葬岗,何其悲凉讽刺。

死死地咬住嘴唇走到太监手指的地方,跪立下来,用双手刨着地上的泥土,指头都破了的才刨出一个浅坑来。

把裹着破席子我的尸体,刚放进坑里,眼泪汹涌滚落脸颊,我重活了,我自己埋葬自己,这就是我的夫君和妹妹送给我的大礼。

我姜酒向天赌咒发誓,我一定让他们一无所有,血债血偿,你死我活。

“哎呦,哭得这么伤心,是舍不得嘛?”太监的声音突兀从坑上传来。

我如被雷劈,狠狠的用手抹了眼泪,把嘴唇咬破了,继续用手捧着地上的沙土。

一捧沙土还没有落在我的尸体上,一道灰尘从我的头顶上扬了下来。

两个太监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铁锹,铲起旁边泥土边往坑里扬边桀桀地笑着,“既然舍不得,就过去好生伺候,我们心善,成全你。”

我心中大骇,他们要把我活埋,让我陪自己去殉葬。

不……

我好不容易从地狱爬出来,重活在别人身上,是就不能死,死了我就不能报仇雪恨了。

恨意让我手边摸起了一个石头,从坑里窜出来,对准就近的一个太监的头颅就砸了过去。

太监的头颅直接被我砸出了一个窟窿,鲜血往外面直溅。

太监被砸,身体摇晃,我趁机横手夺过他手中的铁锹,满眼都是血雾对着他的头狠狠的拍去,把他拍摔在地,直接下了地狱。

拍完之后,转手对着,另外一个太监也狠狠拍了过去。

一个太监手中的铁锹一挡,发出铁器相撞的哐当一声。

一击不成,再来一击,发了狠要他的命,铁锹快速的挥拍,打得他嗷嗷直叫,无法反击。

最后锋利的铁锹,对着他的肚子捅去。

疼痛让他张大了嘴巴,手捂着肚子,我抬脚一踹,铁锹往回一抽,把他踹进坑里。

肚子上的伤口太大,太监跌进去抽搐了几下就死了。

我跳进坑里,抹了一把脸上的血,嘴角泛着冷笑,把我的尸体从席子里扒出来。

手摸在我的尸体肚子上,按压着,在小腹之处,压到一个发硬的硬块。

心中一喜,拿着铁锹,准备对自己的尸体准备开膛破肚时,蓦然间,我手腕一重,被人狠狠的甩上了坑。

我还没反应过来,脸颊上一痛,一只脚踩在了我的脸颊,狠狠的碾压着。

“杀了她!”

熟悉充满阴鸷声音从上空响起传来,我心中大骇,声音的主人是我的死对头,酒肆卫大太监九千岁祈惊阙。

祈惊阙掌管着刑部,先皇在世的时候,他建立了一个介于禁卫军和正统军的酒肆卫。

酒肆卫隶属先皇和祈惊阙掌管,作用是解决不了刑部,以及先皇办不了的隐晦之事。

祈惊阙为人乖张,阴鸷,阴晴不定,只要到了他手中的犯人,没有一个人能扛住三天不吐露真言,更没有人能在他手上吐露真言之后,还能活着出酒肆卫的。

我眼红他的酒肆卫,暗中与他交手几次,想着从他的手上拿回酒肆卫为我和赫连决所用,可都以败北而终,而他不对我下手的原因,大抵是因为我的父亲是一品军侯,曾经有恩于他。

但我觉得他留不得,暗地里不止一次的跟赫连决说,祈惊阙就算是太监,越早除去越好,留着终究是祸害。

没想到,赫连决没有把他给除掉,而把我先给除掉了,更没想到,我会在这满是尸体的乱葬岗,碰见这尊煞星。

锵!

一声剑抽出剑柄声音炸在我的耳边。

我的手狠狠地抓在地上, 指腹抓出了血,努力的睁眼视线上调,看着祈惊阙绝艳雌雄莫辨近妖治的脸,心中一横,铤而走险张口道:“九千岁,我受过皇后娘娘的恩典,不忍见皇后娘娘尸体沉于冷宫荒院,故来此送娘娘一程,绝无冲撞之意!”

我的话音一落,祈惊阙眼神幽暗深不见底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,“一个识人不清蠢到极致的女人,还有人冒大不韪送她一程,这倒真是稀客啊。”

无暇顾及我怎么成了他口中蠢到极致的女人,为了活着,我谎话信口拈来:“我初入宫廷,被人欺凌,是娘娘出手相救,九千岁,您若杀我,请让我安葬了娘娘,您再动手!”

祈惊阙幽深如渊的黑眸凶残嗜血阴森诡异的盯着我,声音更是冷漠到极致:“你在说谎,那个无利不起早的女人,从来不会出手去救一个对她无用之人。”

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,我活着的时候视他为死对头,要除掉的对象,想来他也如同我一样,想把我弄死,所以才会如此了解我。

“我没有撒谎!”我胸口起伏,脖子上悬的利剑,让我急切地说道:“皇宫内院,妃嫔众多,娘娘需要安插眼线,掌握各宫小主的动向,我就是娘娘安插在宣和宫的人。”

“九千岁您若是不信,可以去宣和宫询问,若是奴婢撒谎,自愿去酒肆卫领罚!”

祈惊阙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,盯着我不语,我额头上的冷汗滑过,我在赌他还记得欠我父亲的恩情,继而我收尸,他能放过我一马。

他盯着我,再我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,他手微微一抬,踩着我脸颊的人把脚松开。

当然我不会天真的以为以他的性子,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信了我,紧绷着神经目不转睛地回望着他。

岂料!

他头一扭,目光凝视着深坑,仿佛一眼万年,坑里有他最舍不得的一往情深。

“是吗?识人不清的女人,临死之前倒养了一条好狗。”祈惊阙嘴角露出一抹冷淡的嘲弄,言语多刻薄。

他的话让我无法去接,赫连决把我杀了,众叛亲离,没有人给我收尸,我只有我自己。

巨大浓重的悲悸划过心间,瞧着风刮起祈惊阙红色的衣袍带动着飞沙咧咧作响,一时间,他俊美如妖孽的脸恍若如仙人,从天而降,跳进了我埋尸体的坑里。

我心中惊悚,连忙趴在坑沿边张望着他,只见他小心翼翼脱下外袍,不嫌肮脏的把我没有四肢地尸体包裹在他的外袍里,如获珍宝般抱在了怀中。

我的眉间狠狠的跳动了一下,想笑笑不出来,原来替我收尸的人,是我一直想弄死的死对头。

而我最爱的人,连具全尸都不给我,只让我抛尸荒野,做孤魂野鬼。

祈惊阙确定尸体没有在他的衣袍外,纵身一跃跳的上来,我没来得及躲,他一脚踩在我的手背上。

居高临下的用力碾压着,声音冷漠如狼似虎:“你口中所说,我会查清楚,若有半句虚假,犹如此指。”

祈惊阙话音落下抬起脚,直接踩断我的小拇指,疼痛让我惨白了脸,惨叫一声出口。

断指之痛,让我的冷汗浸浸往下落,还没等我开口向他表明绝无虚假。

祈惊阙就抱着我的尸体带着他的人离开了乱葬岗。

我趴在地上,痛的双眼都红了,他红衣袂飘荡,变成了我眼中一抹难以抹去的艳红,荡起我心中一丝柔软,他给我敛尸,小心翼翼敛尸了。

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,我伸手动作极其缓慢地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,把被他踩断的小拇指搬回了原位,咔嚓一声,疼的我差点虚脱了。

躺在肮脏的地上,狠狠的喘/息了几口,才缓过劲来爬起来,望着祈惊阙离开的方向,摸了摸现在这个身体的肚子,虽然没有把我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,但好歹知道我的尸体去处,将来一定有机会取回东西。

按照原路返回了皇宫,刚回到宣和宫,脚还没有迈进去,就听见姜媚儿用她那轻柔的声音,质问宣和宫主殿娘娘华灼儿:“华灼儿身为一宫之主,管辖不好自己宫中的人,该当何罪?”

一宫之主,三品以上的妃位,管理一宫杂事,之前死的美人,就住在宣和宫的偏殿,属于华灼儿管辖之人。

华灼儿娘家父亲是大理寺少卿,她自己又是妃位自然不受姜媚儿的气,和姜媚儿对上:“众姐妹爱慕皇上,想伺候皇上,用些手段都不及媚妃妹妹的万分之一,妹妹这般着急做什么?”

华灼儿的若有所指,让姜媚儿娇媚的脸庞染上了愤怒:“本宫虽然进宫时日不多,却是深得皇上宠爱,本宫急什么?”

华灼儿掩唇一笑:“你不着急?不着急...死了一个美人值得您劳师动众来到我宣和宫大肆喧哗吗?皇后娘娘在世的时候,可没你这么小心眼。”

“放肆!”姜媚儿出言厉喝,一巴掌甩在华灼儿脸上:“胆大包天竟敢提那贱人?”

华灼儿被甩在地,头上金钗落地,她旁边的贴身宫女惊慌失措的要去搀扶。

“本宫看你们谁敢去扶她?”姜媚儿出声威胁:“谁敢碰她,本宫就剁了谁的爪子。”

宫女真的被震住,手停在半空不敢动,华灼儿也怒了,捂着脸,厉道:“姜媚儿你持宠而骄,竟敢越了宫中规矩打我?”

姜媚儿甩着手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漫不经心的说道:“你宣和宫的美人惹怒了圣颜,本宫在为君分忧,你若有什么不满,可以直接告诉皇上,让皇上治我的罪。”

“好,本宫这就去找皇上评理去!”华灼儿从地上爬起来,丢下话语,抬脚就要往外走。

姜媚儿微微抬手,她身后的太监伸脚一绊,将华灼儿重重地绊倒在地上。

华灼儿被绊摔倒,额头狠狠的砸在了青石砖上,鲜血瞬间浸透了脸。

姜媚儿看她狼狈的模样,用手拍着胸脯,娇弱又无力:“大胆华灼儿,竟敢伤害惊吓本宫,来人,给本宫打。”

华灼儿捂着额间被砸的伤口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乱棍打在了身上,娇弱美艳的女子,怎么能经得起乱棍打?

不大一会儿,华灼儿就被打得奄奄一息,趴在地上,眼中对姜媚儿满满怨恨和痛恨。

姜媚儿红润的嘴唇轻启,宣称:“宣和宫主殿已死,华灼儿已不复存在世间,谁再敢提,下场如同她一样。”

宣和宫一干人等,唯唯诺诺的应声。

华灼儿被太监抬进荒废的院子里,丢了进去, 让她自生自灭。

我走进去时,华灼儿满身的伤痕在地上爬着,试图要爬出院子,去找赫连决主持公道。

我蹲在了她的面前,阻止了她的攀爬,随手撩开遮住眼帘的青丝,声音冷如霜的问道:“想要报仇吗?”

华灼儿昂着头,咬牙切齿嘴里喷出血沫子:“想,我要报仇,我要夺走她的一切,把她片片凌迟。”

华灼儿满脸是血恶毒的语言一出,犹如地狱逃出来的恶鬼。

我痛恨着赫连决,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他,她恨姜媚儿,我们俩的目的是一样的,达成合作关系也很快。

我变成了在冷宫照顾她的宫女,她的额头被砸出的伤口,深见骨,整整用了半月有余,她额头上的结痂才被揭下,露出粉红的肉,以及难看的伤痕。

“我这个样子,怎么去跟那个贱人去争?”华灼儿看着破铜镜里的自己,气的把破铜镜砸了,反手过来就对我,道:“阿酒,这就是你所说的等待?等待到什么时候?我这个样子怎么去争宠?”

我一把擒住她的手,往她的背后一折,另外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,把她眼睛对着尖锐的铜镜片压下去:“这么一点伤,就让你叫成这样,你想死我成全你。”

华灼儿顿时双眼瞪大,恐惧求饶:“阿酒,不要戳瞎我的双眼,我错了,你原谅我,我都听你的!”

“都听我的?”我阴森的问道:“不会再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?”

“是,都是我的错,我不该质疑你。”华灼儿声音颤抖求饶说道,害怕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,生怕我一不小心手一重,她的一双眼睛就毁了。

我随手一甩,把她甩在地上,她惊魂未定,狼狈的趴在地上,红着眼圈,畏惧的看着我。

无视她畏惧我的眼神,走到她的面前,俯身要去夺她身上值钱的物件。

她护着,求我:“这是我刚进宫皇上赏赐我的,御赐之物不能丢,丢了会被杀头的。”

“守着死物在冷宫荒院被人践踏,还是重新站上枝头被人仰望,选一个。”我冷漠的把选择权给她,让她自己去选。

华灼儿手一抖,半响,松开了捂住怀中的手,把怀中的贵重之物掏了出来,红着眼把东西放在了我的手上,“我要重新站在枝头,我要俯瞰众人,我要让姜媚儿那贱人生不如死。”

脑子还没有彻底的糊涂,知道自己在这里一无所有,就没有说不的权利。

我勾了勾唇角,拿起她紧紧包裹的东西,在她的目光注视之下,走出冷宫荒院。

趁着没天黑,我去了司珍房,司珍房是制作宫中首饰的地方,宫中妃嫔头上的饰品皆是出自司珍房。

司珍房心灵手巧的太监宫女众多,每个人基本上都有一个看家本领。

我站在门口,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众多宫女太监,想着哪个比较好说话,与上去搭话时,一个长相刻薄的姑姑 ,见我站在门口,过来训斥我道:“哪来的不懂规矩的丫头,来司珍房重地要做什么?”

我微愣慢慢的垂下眼帘,遮住眼中的寒意,把一对翡翠耳饰塞到她的手里,与她客气的说道:“参见姑姑,我是新来的不懂规矩,今日前来麻烦姑姑给我引一见司珍房掌事大人可好?”

长相刻薄的姑姑摊手一看,瞬间把手掌握紧,哼了一声:“倒是一个懂事的人,不过掌事大人岂是你这种宫女想见就能见的?赶紧滚。”

我的脸色倏地一沉:“你可以不帮我引见掌事大人,东西得还给我。”

拿了我的东西,让我滚,哪有那么好的事情。

长相刻薄的姑姑高挑眉头冷笑一声:“什么东西?你这长相丑陋的贱婢,跑到我司珍房撒野?信不信我只要一叫,你就立马丧命?”

“你不会的!”我呵了一声,跨前一大步,长长尖锐的银簪子刺破她的衣裳,抵在她的胸口。

长相刻薄的姑姑反手就要来争夺,我冷笑的提醒她:“簪子上有毒,只要刺破你的肌肤,顷刻之间,你就会命丧于此。”

“你这个贱婢吓唬我?敢在皇宫纵毒你也活不了。”长相刻薄的姑姑故作强定,身体却动也不敢动。

我轻声一笑,“要不要试试看你我谁先死?”说着手中的簪子触到她的肌肤。

她浑身一颤,脸色骤然之间煞白,求饶:“别杀我,我带你去掌事大人那里。”

手一个反转,把她手心里的翡翠耳饰强行抠了回来,手扶住了她的手臂,簪子紧紧的贴在她的手臂上,“即使如此有劳姑姑,黄昏路滑,我扶着姑姑。”

长相刻薄的姑姑不敢造次,双腿发抖的把我引到司珍房处的一间房门前。

瞧着有些掉漆的房门,我警惕心一起,长相刻薄的姑姑一把拉住我拿着簪子的手,反手一甩,把我甩进了房间。

砰一声,把房门一关,姑姑刻薄恶毒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,带着邀功谄媚的讨好:“吴公公,奴婢给你送来了一个丫头,这丫头自愿服侍您,虽然面相丑陋了些,身段却极好,可以任您折腾,施展手段好生管教!”

摔在地上的我,看着紧闭的房门,听到她的话,就知道她为了报刚刚我威胁她之仇,转眼把我卖给了司珍房的吴公公。

吴公公是司珍房仅次于司珍掌事姑姑的二号人物,在司珍房拥有着不少权力。

“面相是丑陋了些,半搭着脸颊上的疤,就跟丑陋的蜈蚣一样。”吴公公在我的身后,品头论足嗓音尖细:“身段是不错,玲珑凹凸,还过得去。”

“那是,给公公送来的人,总得有一样能进公公的眼,公公喜欢就好。”外面尖酸刻薄的姑姑顺着吴公公的话讨好,谄媚。

吴公公对着外面道:“咱家知道了,忘不了你的好,去吧。”

“哎!”外面刻薄的姑姑清清脆脆的应一声,欢天喜地的离开。

我撑在地上的手慢慢的收拢,心思一转从地上爬了起来,对着吴公公福身行礼道:“奴婢阿酒,给吴公公请安,公公安康!”

吴公公肥胖的身体,肉在抖动,眼中淫光闪烁,“绕一个圈子给咱家看看,咱家可不是什么来者不拒。”

深宫寂寂,太监和宫女对食也是常有的事儿,不过这些都是私下相好便办掉的事。

吴公公不同,他不是找人对食,他是找宫女,利用工具,虐待,来达到他身为太监不能人道,却又想刺激的诡异癖好。

我弯了眉眼,翘起了嘴角,拿出华灼儿给我的首饰,最贵重的紫玉凤头钗,双手奉上。

御赐之物,吴公公身为司珍房的二号人物,自然而然的认识。

吴公公抖了一下衣袖,从我手中接过,轻轻的抚摸:“上等的货色,这是掌事大人亲自所设的物件。”

“公公好眼力!”我不吝啬的夸道:“这虽是掌事大人亲手所设,但我家小主却是喜欢公公设计之物!”

吴公公脸色乍变,把紫玉凤头钗往我脸上一扔:“好你个小贱蹄子,合着你诚心拿这东西来膈应咱家,告诉咱家,咱家本事不如掌事大人,所谓喜欢就是可怜咱家了。”

我的脸颊一疼,紫玉凤头钗落下,我伸手接住:“公公息怒,奴婢拿着他人的物件,不是气公公,而是想告诉公公……”说着我上前一步,双手毕恭毕敬地捧着紫玉凤头钗,把紫玉凤头钗捧到吴公公的面前:“再美丽贵重精致的东西,皆可取而代之!”

“取而代之?”吴公公半眯着眼,审视着我:“你这小贱蹄子,这话咱家听了舒坦,如何取而代之,你说说看。”

我眼中闪过算计的光,道:“公公所欠缺的就是身后无人,这不我家小主长得貌美,若是一朝得圣宠,公公可不就水涨船高了?”

吴公公半眯的眼睛舒展开来,从我手中捞过紫玉凤头钗拿在手上,把玩着说道:“咱家本以为下面的人孝敬我,送来一个耐玩的,没想到送来一个妄想攀高枝儿的。”

“高枝儿,那么好攀的?真是痴心妄想,也不怕撑破肚子,死无全尸。”

能在一司拥有话语权,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也了得,我被他看穿,也在意料之中。

我巧笑道:“不是奴婢想攀高枝,是我们家小主貌美,只要公公施以援手,她定能获得圣宠,到时公公就不会屈居于司珍房掌事大人的下方了,您说是不是啊。”

吴公公拿着紫玉凤头钗,围绕着我转了一圈,不怀好意肆无忌惮把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:“要咱家帮你不是不可以,但是你也知道咱家的规矩。”

我眉头狠狠的拧了一下,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恶心,娇羞道:“能伺候公公,是奴婢的福气,但是选妃在即,为了避免新人娇嫩盖过旧人的光芒,我家小主见圣驾之事,要在新人进宫之前办了。”

吴公公尖锐的声音一凝,把玩珠玉凤头钗的手一紧:“说到底你是不愿意了?”

“公公不嫌奴婢丑陋,奴婢怎么能不愿意伺候公公?”我声音越发的轻,眼中的羞涩遮住了掠过的杀意:“奴婢是一个小女子,被卖进宫中,这辈子都不会出宫了,奴婢也想有一个人疼,长长久久的疼。”

吴公公怒转笑,把手扣在了我的腰上,油腻的坏笑:“你们这些小贱蹄子,就喜欢玩长长久久的把戏,也罢,咱家就娇惯你这一回,说吧,你要咱家怎么施以援手?”

“多谢公公厚爱。”我不留痕迹的躬身,行礼错开他的手:“奴婢只需一两鸽血宝粉。”

吴公公笑骂:“小贱蹄子出手真是不凡,司珍房鸽血宝粉,一年总共也就两斤。”

“望公公成全!”我拱手行礼,做足了谦卑的姿态。

鸽血宝粉,是用顶级的红宝石锤炼的粉,每年进贡不足十斤,主做皇后服饰上色大红,且永不掉色,一两万金在京城之中随便吆喝着卖。

“等着!”吴公公丢下话语,片刻拿了一个极小的盒子,放在了我的手上,“若是让咱家知道,你欺骗咱家,咱家别的本事没有,这折磨人欲仙欲死的本事,还是有的。”

我强忍着他,占我便宜摸了我一把脸,道:“奴婢面相丑陋,公公不嫌弃,奴婢已感恩待德,欺骗万万不会做。”

吴公公嘿嘿一笑,摸完我脸的手,放在鼻下一闻,“去吧,咱家等你的好消息。”

“诺!”我转身就出了吴公公的门,没想到,刚下了台阶就看见长相刻薄的姑姑,她见到我,满满的吃惊转身就要跑,我张口在她身后凉凉提醒道:“吴公公让你送我,你若不送,下次进去的人就是你了。”

她要跑的脚步戛然而止,变脸比翻书还快,转身就是求饶:“姑娘,您大人不计小人过,别跟我一般见识,我该死,我自己打。”

她说着就要用手打自己的脸,我抿嘴笑道:“姑姑这是做什么,我还得多谢你,要不是你,我也不会得到公公的喜爱,走吧,把我送回去,也就没事了。”

长相刻薄的姑姑半信半疑,将手放下来,不得不送我,吴公公玩人的手段太深得人心,她不想体会,就得送我。

红色如血的晚霞笼罩着整个皇宫,整个皇宫仿佛弥漫着层层血腥。

行走在宫道上,还没有拐到去冷宫荒院的道上。

“当,当,当!”

三声铜锣声响,在空寂的宫庭格外响亮。

这种在皇宫嚣张的铜锣声,我当皇后的时候听过,而且听过不止一回。

目光顺着声音望去,十人抬的辇轿之上,九千岁祈惊阙穿着黑色蟒服流金滚边官服,端坐在轿子之上,目光凉薄如渊,气息阴冷嗜血。

长相刻薄的姑姑忙不迭的跪地俯身,头都不敢抬。

锣声三声一响。

响三声一停,听到铜锣声的宫中宫女太监,都得跪地,向祈惊阙叩头行礼, 以示尊崇。

长相刻薄的姑姑见我没跪,生怕我牵连她,扭头伸手抓着我的裙摆。

我看着越来越近的轿子,低眸看了一眼抓住我裙摆的手,目光一沉,后退长相刻薄姑姑半步,靠着宫墙单膝跪了下来。

长相刻薄的姑姑微微张嘴暗自刚要舒气,我嘴角欠起,眼中泛出一丝杀意,在她的身后伸出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把她的身体往外一拨。

长相刻薄的姑姑惊得大骇一叫,身体控制不住直接摔向宫道,惊了抬轿的人,晃动了一下辇轿,辇轿上的祈惊阙黑色的瞳孔,跳动着红色的火光,刹那之间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
“锵一声!”

旁边的太监抽剑,剑指长相刻薄的姑姑,呵斥:“大胆宫女,竟敢冲撞九千岁?”

长相刻薄的姑姑吓得魂飞魄散,趴在地上就磕头,恐惧慌乱道:“回禀九千岁,不是奴婢冲撞九千岁,是这个贱婢,是她,是她推了奴婢,奴婢才摔倒冲撞了九千岁,求九千岁明鉴!”

“大胆贱婢,还敢狡辩?”

旁边的太监斥责,手中的剑对着她的脖子,就要刺过去。

一声细小的敲击声,从辇轿上传来,太监手中的利剑正好停留在长相刻薄姑姑的脖颈上,没有刺下去。

敲击声是祈惊阙发出来的,他的一只手搭在辇轿扶手上,有一搭没有一搭的敲着,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一直没有收敛,开口冷漠到极致:“废物!”

我额头上一滴冷汗慢慢的滑落,浸在脸颊上的伤口上,浸的我心里发颤,我不知道他是骂我,还是骂长相刻薄的姑姑。

长相刻薄的姑姑被他吐出来的这两个字,吓得都尿了出来。

尿骚味散开来,祈惊阙慢敲在辇轿扶手上的手一顿,薄唇微张,嗜血冷酷的吐出话语:“腿脚不听使唤,站不稳,剁了吧。”

长相刻薄的姑姑脸色惨白如雪,瞳孔紧缩,扭身就向我扑来:“都是你这个贱婢,是你推了我,让我冲撞了九千岁,该死的是你。”

我眼睛一眯,半跪着未动,长相刻薄的姑姑还没触碰到我,剑光一闪,持剑的太监直接削掉了她的膝盖骨。

她扑向我的身体扑通一声,跪在了我的面前。

身体向前倾,变成匍匐在地向我臣服的姿态。

“啊!”长相刻薄的姑姑惨烈的痛呼,呲目欲裂,双眼尽是恐惧怨毒看着我。

我眯起的眼慢慢的舒展,微抬着眼帘,一下子落入祈惊阙如渊深邃阴冷的双眼,心里咯噔一声,忙不迭地垂下眼帘,错开和他的对视。

又是一声轻轻手指敲打扶手的声音,辇轿动了起来。

辇轿从我面前经过,祈惊阙噗嗤一声,不屑的一声轻笑:“借了刀,是要还的。”

我搭在腿上交握的双手,攥的泛白,祈惊阙知道我借他的刀,来杀眼前的人,还警告我,借刀杀人要还命的。

“当,当,当!”

三声敲锣声又响,辇轿缓缓的离开,长相刻薄的姑姑,被随着他的太监拖走了。

她的叫喊挣扎声,回荡在宫道上良久良久。

我的手扶在宫墙上才没有瘫坐在地,吸了两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,站了起来。

回到冷宫荒院,华灼儿听到声音就迎了过来,眼中满满希翼:“阿酒,你的事办妥了吗?我们什么时候出冷宫?”

“很快!”

我带她进了屋子里,让她躺在床上,把油灯端了过来,把绣花针放在灯上烤。

华灼儿有些不安,想要起身,我一把按住了她,声音微冷:“一个多时辰前,你才说事事都要听我的,怎么想反悔不成?”

她唯诺:“我没有反悔,我只想知道你要做什么?”

“你不必知道!”

我把烤红了的针,沾了一丝鸽血宝粉轻扎在华灼儿额间长出来的粉色伤疤上。

细微的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凉气,随即不再挣扎,把帕子塞进了嘴里咬着。

一个时辰后,一朵红色的曼珠沙华在她的额间绽放开来,盯着开放的花,我道:“好好睡一觉,明天就是不一样的你。”

华灼儿不敢伸手去摸额头,只是嗯了一声,我收拾好东西,去了隔壁破旧的房间,把没用掉的鸽血宝粉扔到床底下,倒床入睡。

翌日,我在一声惊呼中醒来,出去之后就看见井水边,华灼儿笑得娇媚无双:“阿酒,我比以前更加好看了。”

我假装揉了一下眼,微微额首点头:“很漂亮,北凌后宫无人能敌。”

华灼儿听到我的赞美,用手摸着自己的脸,笑得越发眉眼弯弯,低头望着水盆倒映着自己。

我走了过去,洗漱了一番,坐在井边思考。

华灼儿有些迫不及待:“阿酒,咱们什么时候去见皇上,现在后宫无后,可不能让姜媚儿那个小贱人做了皇后。”

我眼神一寒,冷冷的目光射向她:“你在质疑我怎么做吗?”

华灼儿吓得瑟缩,脸上笑脸顿失,忙不迭的摆手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你别误会,我都听你的!”

小脸都吓惨白了,我发出一声轻笑:“不必害怕,再等待一个机会罢了。”

做皇后,皇后之位哪里那么好做的,赫连决没那么傻,杀了我之后,就让姜媚儿这么快做皇后。

华灼儿弱弱的说道:“我都听你的,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。”

我把目光一收,坐着一动不动的等待,到晌午,我去吴公公那里拿了一身漂亮的衣裳,被吴公公摸了几把。

我忍着犯呕的心,离开了司珍房,回去让华灼儿换上了漂亮的裙子,虽没有精致的珠钗可带,可三千青丝垂落于背后,娇媚地曼珠沙华额间花,让华灼儿整个人像盛开的曼珠沙华,娇艳地散发着令人采掘的芬芳。

一抹残阳挂于天空,整个皇宫仿佛笼罩在残阳似血之中,我提着灯笼和华灼儿来到后宫廊桥边。

廊桥下,荷香阵阵,虫鸣声一片。

等待那一抹残阳归于黑夜,我就看见了不远处赫连决的仪仗队,最先入眼的是几个拿刀的御前侍卫。

我推了一把华灼儿,把她推到廊桥上,打开手中提着的灯笼,瞬间关在灯笼里的萤火虫飞舞出去往华灼儿身上飞去。

特定的土壤加上特殊的香粉末就形成了萤火虫喜欢的味道,再把这些粉末洒在衣裳上,萤火虫闻见这个味道就会不由自主的向这个味道靠拢。

华灼儿翩翩起舞不知道此事,便以为自己招了萤火虫,娇格格的笑声犹如银铃一般,小女儿家的媚态尽显。

“哎哟,那是什么呀?皇上,竟如此美丽?”

赫连决身边的许公公唏嘘了一声,眼中尽是惊叹之色。

许公公的声音也惊起了跳舞的华灼儿,她忙不迭地止住脚步,我轻声唤了她一声,她提起裙摆,就往我这里跑。

她这一跑,萤火虫就跟着她飞。

“站住!”赫连决出口厉喝:“给朕过来!”

华灼儿奔跑的脚步骤然一停,我抬眼望过去,看见赫连决俊逸清冷的脸,心中恨意像蔓草一样滋生疯长。

“咱们过去吗?”华灼儿小声的询问了我一声,让我从恨意中醒来。

我垂下眼眸,敛去眼中的恨,“当然过去了,我们辛苦半月为了什么?”

弯下腰,看似给她抚平裙摆,实则是抖了一下她裙摆,这样一抖,衣裳上萤火虫喜欢的粉末被我抖掉,就算后面赫连决察觉出不对,也无从下手去查。

华灼儿轻轻嗯了一声,垂着头慢慢的走过去,我跟在她的身后,待走到赫连决面前,她的身上还有几个萤火虫围绕着。

华灼儿跪下了,我站在她身侧没动,华灼儿惊恐的拉了我一把,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,像极了低贱的宫女见到皇上惊慌不知所措。

“你是什么人?”赫连决冷酷的声音,因为飞舞的萤火虫多了一分兴然。

华灼儿怯生生地,向赫连决禀着,我们提前编造好的身份,毕竟华灼儿这个身份已经被姜媚儿给弄死了。

“奴是冷宫宫女,今日秋高气爽,想着摘些荷叶回去,晾干泡水,不料惊了圣驾,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
“抬起头来!”赫连决命令道。

华灼儿双手紧张的抓着裙子,慢慢的把头抬起。

赫连决一见她的额间曼珠沙华,瞳孔一紧,眼神骤然凶狠,俯身一把扼住华灼儿下颚。

华灼儿吃痛,发出低低痛呼,赫连决因为她的痛呼手一移,轻轻地摩擦着她额尖的曼珠沙华,嗓音哑沉的不像话:“你喜欢曼珠沙华?”

华灼儿痛的美目升起了雾气,“回禀皇上,奴喜欢曼珠沙华,它红似朝阳,奴很喜欢。”

我嘴角浮起一丝冷笑,曼珠沙华是赫连决娘亲喜欢的花,他娘亲早死,他养在别人膝下,他心里却一直愧对他的娘亲。

一直对我说,他娘亲若没死,他坐上至尊之位,绝对让他娘亲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太后。

“你可知曼珠沙华是苦情花?”赫连决摩擦着华灼儿隔间的曼珠沙华,眼中出现动容。

华灼儿轻咬嘴唇,带着小倔强,话语之间像极了不谙世俗天真娇小姐:“知道,可那又怎样,喜欢就喜欢,管他是什么。”

他话音落下,赫连决俯身把她拥在怀里抱了起来。

华灼儿惊呼,双手搂住赫连决脖子,埋首在他怀里,这一幕落在我的眼中,格外刺眼。

这样小心翼翼的疼爱,曾经赫连决也如此待我,现在随时随地可以给她人。

我心如钝刀割舍,疼得滴血。

“你这小宫女在这里做什么?还不速速退下?”许公公小声提醒我。

跟着赫连决的御前带刀侍卫,宫女和太监早已退出数丈之外。

心中自嘲的笑了笑,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后爬几步,站起来后退,目光一直注视着赫连决。

因为我现在的脸面相丑陋,看起来很狰狞可怖,御前的这些太监宫女们,都不愿意和我站一起。

我就站得更远一些,直到快看不见赫连决拥吻华灼儿我才转身离开。

可尚未离开廊桥,吴公公拦住了我的去路,视线越过我看着廊桥那边,对我赞道:“还是你有法子,竟然让一个冷宫的女人,如此深得圣心。”

“主要还是公公提供的皇上行踪好,不然就算我家小主貌美如花,也得不到圣心!”我谦卑的说道,赫连决路过这里的行踪,是吴公公提供的,不然的话,我们也不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他面前。

吴公公相搓的手一伸,满脸淫笑:“你们家小主既达成所愿,那你是不是要履行你我的承诺?”

再一次扭头看了一眼赫连决和华灼儿,眼中一闪而过杀意,随即垂头对吴公公道:“请公公随我来,咱们找一个僻静的地方,可千万不要惊了宫中的贵人们。”

吴公公见我如此识相,咧嘴笑的一嘴大黄牙,“小贱蹄子还不赶紧带路,骚的带劲儿!”

我在前面带路,把他带向我住的冷宫荒院,刚迈入破院之中,吴公公就急不可耐的扯过我,用他那带有恶臭的口来吻我。

我偏头错过,恼得他一把掐在我的腰上,骂道:“小贱蹄子,你该不会反悔了吧?”

“公公!”我勾唇一笑,忍着腰上被掐的疼痛,伸手拉着他的衣襟,娇道:“怎么会反悔呢,是公公太急了,咱们进屋里,脱了衣裳,我好生伺候您,保证让您满意!”

吴公公看我如此主动,越发的迫不及待,不用我拉,他自己拉我,又把我拉进破房里。

进了屋里,松了拉住他衣襟的手,去点烛。

吴公公往破床上一躺,对我招手,“小蹄子,咱家没看错你,放心,你伺候好咱家,咱家不会拿其他东西叫你难受的。”

“多谢公公怜爱!”我满目娇涩,“公公您闭上眼,奴婢脱了衣裳就来。”

吴公公闭上眼,骂了一声:“真是撩的咱家浑身难受得紧。”

我端着烛台,慢慢的走过去,故意加重脚步,吴公公在床上扭捏着他肥胖白花的身体,我到了他面前,把手中的烛台轻轻向下一倾。

烛蜡瞬间落下,落在了吴公公肥胖的身体上。

吴公公瞬间跳了起来,“小贱蹄子你做什……”

“么”字还没有说出口,我手中的烛台,对着他的脑门砸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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